一个人的秋天（组诗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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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高山松
11、雨帘是秋天的遮羞布
一场秋雨，把秋天的幕布拉开
盛装的舞会还没开场，所有的演员
都在抢着卸装，赶紧把雨帘拉上
为秋天遮羞，黄花是明月待嫁的新娘
接受一场秋雨的洗礼，教堂的钟声
也该适时响起，晨钟敲出秋天的肃穆
一定是流星的杰作，池塘里的荷叶
还未完全枯萎，雨打芭蕉
更能敲出秋天的韵律，荷塘里的月色
愈加显得清幽，是谁的影子
还在与莲花依依不舍，所有的莲子
都选择投湖自尽，你等待的那座莲台
早已被秋天独自抢占，一场秋风
终会把雨帘吹开，苦涩的记忆
也会跳过一个人的秋天
独自在荷塘发芽
12、诺言被秋风吹散
在一个人的秋天里，纵身跳入
一个人的江湖，你已经别无选择
诺言已经被秋风吹散，剩下的谎言
也从枝头自由落体，秋天的童话
就写在落叶背面，繁花似锦
明日的黄花已经安睡，别吵醒他们
以梦游的姿势收集诺言，你还能够看见
通灵宝玉上的幻影，月宫很冷
那只是个传说，月宫里的葡萄很酸
那也只是个谎言，别责怪喜鹊
他们已没有力气搭桥，把你从一个人的秋天里
顺利引渡回来，何况建桥的材料
是那些被秋风吹散的诺言，收集在一起
就都变成了谎言
13、秋天只剩一根树干
秋风越来越紧，秋天越来越瘦
当秋天瘦得只剩一根树干，把所有的果实
都撒手放下，你就练成了独孤九剑
用枝条指向蓝天，把月亮的谎言
戳得七零八落，残阳上的血迹
便是你划出的伤痕，你把春天的故事
写在白云之上，谁又看得懂呢
连你自己也不会相信，你曾经的辉煌
只剩秋天里的一首小令，落花
可以作为铺垫，失去了沉甸甸的果实
你怎么升华秋天的主题，树皮还在
你的一张老脸，还能挂在天上
挂成轮回的转盘，都说独木难支
这一根树干，又能把一个人的秋天
支撑多久
14、秋天转身的背影
从一片落叶里，你可以看到
秋天转身的背影，是那么单薄
比你的诗行更加单薄，这一片落叶
是秋天的生死符，有明月盖上的印鉴
秋风穿不透，候鸟在虚空里哀鸣
为秋天唱着挽歌，秋天的背影
再也遮挡不住，那个稻草人
还在稻田里站着，农夫把稻谷收回了家
农夫把稻草也挑回了家，而你和秋天
一同被农夫遗忘，在农夫转身的背影里
你瑟瑟发抖，秋天是你一个人的
又与他人何干，当秋天的背影
与农夫的背影重叠，你和中秋的月亮
就可以躲在背影里游戏
15、蝉声是落叶的进行曲
落叶是一个季节，最后呈现给我们的
曼妙的舞姿，正好用秋蝉伴奏
蝉声是落叶的进行曲，这便让秋天
又多了几分悲壮，蝉声有固定的旋律
怎么也喊不出梁祝的缠绵，也能催生出秋雨
把月光淋湿，明月是一个癞头和尚
油光水滑的秃头，秋蝉是他的吹鼓手
整天知了知了地叫着，你又怎么能够知道
秋天的归宿，你又怎么能够知道
你自己的归宿，秋天如果需要伴舞
又舍我其谁，一个人的秋天里
我们是一根藤上拴着的
两只蚂蚱，只要蝉声不止
我们就会蹦达不停
201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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