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秋天（组诗6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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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高山松
61、时光把秋天隔在对岸
时光把秋天隔在对岸，你从夏天的河里
涉水而来，一颗潮湿的心
被月光烘干，星星还在河里洗澡
落叶是星星的衣裳，你随便捡了一件
不知能否遇到七仙女，你的牛
也被隔在了对岸，啃着秋天的草皮
光秃秃的秋天，只剩下大雁的
几根羽毛，大雁绕道而行
没有人为你架桥，月光把你的影子
投射到对岸，你就可以顺着影子
触摸到秋天的心跳吗，有一艘渡船
正在向你开来，落叶是船票
芦苇是竹篙，你的双脚
正踏在两只船上
62、用诗心丈量秋天的高度
秋天多么空旷，秋天的高度
只能用一颗诗心丈量，而你的诗心
怎么也立不到海平面上，海拔的高度
到底从哪里开始计算，你站在山上
你就是一座高峰，你的诗心
站在秋天之上，你就是秋天的尺子
秋月的光芒，为你标上刻度
日子在前面奔跑，让你的诗心
越窜越高，温度计的刻度
又怎能用梯田衡量，爬了一山
还有一山，对面的那座山
总会比这座山高，你把秋天
踩在脚下，你的一颗诗心
就比秋天还高
63、与秋天签下盟约
与秋天签下盟约，你就成了
秋天的盟友，说帮凶多么难听
你为秋天写下的檄文，被秋风带走
秋风还在到处传唱，把秋蝉惊走
青蛙也偃旗息鼓，拉大旗来作虎皮
就能掩饰你的外强中干，大雁写下的忠告
还留在天空，天空只有你一个人
你就是秋天的王，落叶为你铺下的伏笔
等着你来充实，你写给秋天的情书
难道只剩一棵秋菊，东边的篱笆在哪里
南山又在哪里，难道一片落叶
就能遮住你的望眼，那要烽火台何用
要长城何用，难道修一座长城
就是把你和你的秋天
隔在两个空间
64、用诗句抚摸一棵庄稼
用诗句抚摸一棵庄稼，千万别把诗句
当成针尖，长在秋天的麦子
早已锋芒不再，你写给秋天的诗句
也会让庄稼受伤，你用你的诗句
来为庄稼输液，你又到哪里才能找到
庄稼的静脉血管，一片残阳
和上两滴秋水，又怎么能够治愈
秋天的绝症，燕子已经转身
把你的药箱背走，你把秋天的诗句
写成处方，又有谁能读懂
稻谷有醉酒的症状，棉花贫血
继续为秋天的庄稼把脉，你的听诊器
不小心触到了当下的病灶
65、秋天的恩赐被虚无忽略
淡定是秋天给你的暗示，你的低调
比秋天的落叶更低，丰收的场景
一再虚无，阳光也变得虚无
秋天的恩赐被虚无忽略，被一阵秋风
吹得无影无踪，乡村的月光
流离失所，变成野猫野狗到处流浪
城市多么偏远，搁在城市的高楼之上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七八只吊桶
也够不着秋水，没有人会给你施舍
你唱的摇篮曲已经过时，云卷去舒的日子
你早已厌倦，面对去留无意的虚无
你还有什么不能忽略，包括你的前世
和秋天的今生
2013.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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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把你的影子
投射到对岸，你就可以顺着影子
触摸到秋天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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