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落征衣 发表于 2014-11-27 18:27

简单生活(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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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冬至,阳光从一亿多公里远从南半球,招手过来时间握在他的手中银杏林染上沧桑的颜色我和百草一同接受他的抚摸发出成熟的气味这么远的阳光阳光金色的巨手无法阻止冬至的风风中无数的小刀轻柔地收割我与百草一样坚强但时间的镰刀装满大地和天空一粒光子一粒光子,携带了多少能量隐藏着宇宙的什么秘密从时空深处一路呼啸而来她穿过我身体的时候穿过我体内的某一颗原子的时候是不是像一颗着火的彗星匆忙地穿越着太阳系落日我的一口凝重浑圆的鲜血喷射到大地上苍茫的地平线顿时波澜起伏屋檐下的女曾祖光阴打马走过。娘家姓梁一个名叫梁女的女人把老态龙钟的姿势端放在一架古旧的木椅上之后,才拿起蒲扇缓慢地驱赶一些饥渴的蚊虫她就是我的女曾祖有些时候,她把光阴和往事一针一线地缝进她的老衣精雕细刻。更多时候端坐那里,把三寸金莲轻放在地上目视远方,等待,或者倾听落日西沉的响动,或者看看一树树鸟声跌落到地上溅起一朵朵盛开的清露这是一整个上午,或者一整个细小的黄昏这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某天的一瞬那时,她肯定听见了大地的心跳看见了大地一定铺满了粮食和诗歌南山一些动物、植物和我都是南山的子民我的小村庄背后就是南山那么多树林,那么多鸟鸣那么多村庄一起围着南山南山像深冬里的一团火熊熊燃烧,永不熄灭南山使用鸟鸣,云雨,霞光泉水,稼穑来写诗周围的每一颗种子从枝上落入土地南山都听得到 村庄我的那个村庄,无边无际四十多年的行走我都没有走出她的怀抱我的视线是麦子的我说出的话是泉水的我的一呼一吸总是一遍遍朴素的稻香与蛙鸣我和村庄是前世的宿敌刻骨仇恨,万世难解她是一根无形的丝线无论我身在那里毫无理由,勒紧我的心口可以随时随地撕扯村庄是一尊永恒转动的石磨我是放入石磨里的一粒苞米九月农历九月,冬至即将临近太阳本来还很大一阵风,使锋利的阳光迟钝像黑客突然袭来寒冷自高天笼罩而下像笼罩在我们头顶的死亡万木萧瑟,百草枯黄我的身体嗖的一声紧缩一瞬间,我感悟到寒冷与光阴的特别硬度山野一枚羽毛像一片云飘落到地上静谧与时间携手钻入丛林秒针停止了匆忙的脚步种子回归粮仓石径斜的山道上脚步声像厚重的低音部慢节奏传来一颗心与一切声响回落到体内厚实的大地敞开了安静之门山是一颗颗粗壮的树云霞是树枝上开着的变幻莫测的花一滴雨水一滴雨水飘在沙漠的脸上使整个无边的沙海颤栗像一场震撼的爱情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飞沙走石般的动情席卷着沙海的内心一滴雨水让沙漠感受到旷世的疼痛和割舍不去的念想一滴雨水对沙漠的表达像你当时悄然洒下的一滴眼泪让一个人的一生乱了方寸落在沙漠的一滴雨水不亚于十五的月光从东山上以漫天的形式淹没着大地云的生活态度和处世方式天空活着那是因为她容纳着无数生动的翅膀云没有翅膀云不需要翅膀云不喜欢停留也不喜欢虚假的沉重重了,就来一次痛快淋漓的舞蹈一场排山倒海的暴风雨过后云会飞得更高,翔得更远每一次云飞雾卷,风起云涌云会洒脱地排演你锦色年华的那一场初恋电闪雷鸣般地击打着整个世界云的生命,在我们的视线之上天马行空云的一次次怒放比春天的花朵来得绚烂没有云的天空是荒芜的戈壁云是大地的梦是翅膀的精灵山庙山庙离村庄很近,又像很远佛坐在山庙里从不下到村庄走动人们只好登门拜访佛佛从不说话慈祥着,和善着,客观着让人自己生前生后地诉说佛是我村庄人经常去走动的亲戚佛是明星,村庄人是粉丝山庙是村庄的一处好风景一拨拨云烟在佛眼前走过佛不说对,也不说错甚至连自己的肌肤脱色,风化也从不理会佛就是佛很有脾气,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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