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深
本帖最后由 诗酒自娱 于 2015-8-5 13:11 编辑枝上
所有的叶子都在招摇。向上的力量
殷勤的掌声。灰尘和率先落下的叶子纠缠着
阳光一寸寸断裂。下坠
果实。在城市无疑是秋天的配重
安静的灰尘也是。不需要弯腰的城里人
此刻的姿势拿捏得勉强且具体
脚手架上伸直双臂的兄弟。腰板挺得笔直
他们枝上的汗渍和铁锈，凝结成风里的哨子
把故乡吹向更远处
空旷
秋风漫过来。不远处收割机的轰鸣
叫嚣着侵袭城市上空。将一片片灰色的云
镀上金子的光
故乡在更远处。极目空旷甚至空荡
或者止于冥想。我的父辈们隐藏在青纱帐后
他们的腰弯得比镰刀更具古典美
暮色里氤氲而来的黄晕。是谁家的粮食涨破粮仓
还是他们用黄铜的烟袋锅儿，轻轻地敲打
夕阳慢吞吞的脑壳
错觉
拆架子的兄弟。把手中的钢管对准北风的风头
狠狠戳下。风在钢管的空心钻出
在他的发端扭曲成漩涡
他从城市的制高点开始，把一根根钢管抛下
越拆越低。头顶的旋涡越旋越大
把圈定工地与城市界限的围挡连根拔起
终于脚踏实地。坚硬的混凝土地面
他长嘘一口气。交错凌乱的钢管多像老家的玉米秸
安静地横卧在被他汗水浸透的大地
安静
他在梦里起身。星星们屏住呼吸瞪大眼
看他愣头愣脑地从蛇皮袋里，掏出一块丑陋的石头
在浩瀚的夜空寻找自己的位置
他的石头上呼呼地冒着火苗，强盗般横行
心跳越来越平稳。光芒在他脸上映出病态的红晕
慢慢浸染他的乱发和妄想
夜的安静转换为寂静。他是一个突兀的梦游者
应该知道自己制造的恐惧，致使气温骤降
月光已在他鼾睡的床前停止流动。凝成霜
困兽
这些年，我一直跟着一群人
在一个透明的容器里打转。还有一群人跟着我
他们始终没敢走出我用影子圈定的界限
我始终没有碰壁。事实上是不敢
事实上我还没有发疯。事实上碰壁前的一刻
理想的棱角恰好被现实磨圆
事实上我始终夹在两群人中间。前面的人拿着记忆的刀返身
后面的人投出欲望的标枪。事实上我是透明的
轻易地融入他们或者他们
秋日深
遇见一株夏天出走的高粱。现在
依然与我齐肩高。它被北风蹂躏
粗糙的叶子不时地扇我的嘴巴
天空越来越高。它的头越来越低
搭在我肩上。它空秕的穗子透出羞怯的红
我的脸也烧的发紫
恐慌越陷越深。我们只好勾肩搭背
扶住彼此被风削得越来越轻的身体。在冬天到来之前
让故乡能听见身体落地的声音
热爱
不是违心的。路在大地上流动
行路人脚步坚定。每一个脚印是一个句号
在光阴里跑
不是故意的。叶子在风里悬而未决
大地是巢。抱成团在沉睡中幸福地腐烂
泪光闪烁是谁也听不懂的述说
不是张不开口。月光自更高处将灰尘冲刷
灰尘先落在我脸上再被弹起。那些落地的声响
正好成为和我越来越急躁的心跳抵消的一部分
秋天
我热爱着的城市，在这个季节纤毫毕现
我们以种庄稼的姿势盖起的楼宇，该如何向秋天展示
果实的青涩和喜悦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我们必须被动地放弃
用镰刀撂倒庄家的冲动。秋风扫尽落叶之后
将我们扫地出门
从一个异乡到另一个异乡。或者从第二故乡到第N故乡
站牌下流动的不仅是必须放弃的孤独与冥想。还是把秋天当做掩体吧
不让北风扫尽胸口郁结的阴影
现象
围挡拆完后，城市貌似多了一块新鲜的疤
只有我们知道，疤痂里透出的淤血
是O型
新闻里剪裁的领导，在艳红的绸带上
剪断澎湃、奔跑、咆哮。记者的闪光灯
和已经在另一个城市的我们形成不可逾越的对视
被我们做过一个记号的城市，疤痕被一首美丽的诗篇掩盖
赞美及歌咏。分行的诗章像一把锯子
锯开与我们的关联
227 イ イ イ 本帖最后由 诗酒自娱 于 2015-8-5 13:11 编辑
不是违心的。路在大地上流动
行路人脚步坚定。每一个脚印是一个句号
在光阴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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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违心的。路在大地上流动
行路人脚步坚定。每一个脚印是一个句号
在光阴里跑
问好老师！:handsh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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