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回家那天母亲正在大门口剥着玉米雪白的头发在风中吹来吹去像对门山上摇曳的芦花/土打的围墙被风雨已推倒一半幸存者被爬山虎紧紧搂着安静自然红豆杉已出落得风姿绰约偶尔有风儿来访便兴奋地荡起秋千/门前池塘曾经绿波荡漾眼下就是一个小水凼像一条干渴的鱼正张大着嘴巴 一条蛇 急速的游走忽然钻进我的心里蜿蜒 疼痛/后门外父亲穿着个秋裤正在劈柴那陈年的枯树虫洞密布斧痕累累一如那面千疮百孔的墙/妻随手拍了一张照片说这就叫沧桑我无语转身 忽然一株许久不见的“五谷”正结着五颜六色的果实静默在墙角边 小时候母亲用它串起一根项链说它最保平安/于是当我再次远行我嘱咐母亲替我再做一根“五谷”项链我要戴在颈间有了它纵是走遍万水千山家 不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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