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丝宋瓷 发表于 2015-12-30 10:47

父母的年关

小时候,作为孩子的我们最喜欢过年年前个把月家里请裁缝上门给我们做新衣,母亲又给我们一个一个试穿新鞋打年糕,包粽子,敲冻米糖,炸油豆腐,杀年猪,包水饺,炒瓜子乐事连连,高潮迭起
如今,年过半百的我回忆起那过往的一点一滴细节,才懂得那时拥有我们七个孩子的大家庭,在年关,父母最苦,最累 口粮每年总是缺两月的我们,过年仍然能够吃上白米饭稻谷是父亲推着独轮车从百里外的洋洲朋友家借来的我们吃完年夜饭,便可以穿新衣、穿新鞋忙碌一年的爸妈身上依然没给自己留一寸新纱,脚上依然穿着旧鞋我们围着火炉谈笑风生木炭是父亲冒着严寒去起冻的雪山上烧好,一拐一拐挑回家来的我们围着八仙桌吃香喷喷的肉猪是母亲365天餐餐用一勺一勺的草食喂养大的我们吃着一年只能尝到那么一回的草鱼是父亲赤着脚站在冰冷的水里,用帮鱼塘承包人网鱼的工钱抵来的
父母的年关,如同他们额上的皱纹,像一道一道坎无论爬越那一道,他们都不喊一声苦,也不叫一声累他们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只想我们这些不懂年关却尽享快乐的孩子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父母的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