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于之外的，还有诗歌

水东流

文/水东流

如果低于泥土，我是一条蚯蚓

安于土腥安于耕耘

风花雪月与我无关，四季更迭

只是美好的传说

那条细微的纹路，是生活的痕

我在痕中学会了，低头

如果低于树木，我是一根缠绕的藤

安于婆娑里稀疏的光线，安于树皲裂的肌肤

头顶的阳关与我无关，日出日落

不过是时光的钟摆

我在被人遗忘的视角，伸展生命的阴暗

逆来顺受中，向大地匍匐

低于之外的，是我对诗歌的压抑

一个工匠，离开热爱的工具

身体和生存对弈，自我不断萎缩

我在人情冷暖中行走，世态炎凉中

沉默，夜深人静时，打磨那些锈蚀的词语

一个人的梦想里抑扬顿挫

岁月，失落人生中穿梭

我不能同尘埃一般漂浮于江湖

内心里诗歌的力量如奔腾的熔浆

从我沉重中喷涌，我不能再和他疏远

我的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会化作诗的热能

一点一点将我融化，将我吞噬

我仍然低着，低于向上的事物

至于诗歌，风从东方来

我的身心放肆的行走

贫瘠的土地，盐碱泛着白斑点的盐花

我将把我的余年，交付诗歌

守着一方清贫，守着精神的支柱

我将在彼岸，和诗歌为伴

沉溺于空灵的禅语，情感的纯真

我将有日月星辰和无尽的宇宙

我将在高高的天空看作我的诗歌

如天籁般的歌唱，和着阳光

飘洒在我曾经的芸芸众生，江河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