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刻下的：母亲

水东流

文/水东流

这些年，这些词语被置换
美好留下疼痛的烙印
亭亭玉立、腰酸背痛和佝偻
风韵动人、劳累过度和瘦骨嶙峋
肌肤如雪、风吹日晒和皮肤皲裂
目光如水，水已浑浊
老眼昏花，满身憔悴
长发飘飘上落满积雪

我注视着这种变化
内心无数的树叶飘零
母亲，我亲爱的母亲
您晚年的的景色里
我看到了老屋残旧
水流低缓、夕照孤影

我想着母亲的风风雨雨
想着母亲一个人承担的苦难
想着母亲用血汗点起的炊烟
想起母亲一辈子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
一个大字不识的母亲
一个逆来顺受的母亲
一个起早贪黑的母亲
一个任劳任怨的母亲
一个瘦弱矮小、吃糠咽菜
抚养我们长大的母亲
在这些母亲面前，我泪眼涟涟

母亲，我也已步入中年
我想着偿还我的负疚
想着用关爱弥补您给予的爱怜
我已不能任由那些低缓的词语泛滥
不能看到一颗老树
在秋风中呻吟

所以母亲，我要更换您晚年景色的背景
寂寞涂上鲜艳的红润
孤独加进温馨的画面
用一处庄园换掉榆树旁的老屋
用清闲和安乐改变劳作的习性
我将田畦、农具
和走了一辈子的田间小路折叠
我将小麦、玉米和稻谷休眠
我将腾空您关于农事的谚语
我将鸡鸭鹅的声音清零

在此时，我感到了母亲内心
另外一种力量，和草、庄稼一样的
生生不息，她的念为耕田所惑
镰刀和锄头，闪烁着迷人的光焰
她的情为栽培收获所牵
玉米、麦穗、油菜花还有稻谷
守着它们的醇香，心安神清
在家乡的氛围里，看庄稼生长
听鸡鸭鹅羊唱歌，舒坦、舒畅
脚步轻盈

一个离不开农耕的母亲
一个停不下来劳作的母亲
一个不知道安享晚年的母亲
一个从不愿意成为儿女负担的母亲
一个生活在自已天地里的母亲
在这些母亲面前，我无言以对
只能在梦中跪着，跪着，直到梦醒

母亲，我亲爱的母亲
我不能改变您骨子里的执拗
不能减少累积的良心负债
不能尽情地释放对您的感恩、感谢
我只能跟随在您身后
看着您用一辈子的人生
在我心中刻下的：母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