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

陈炜潘

一只鸟飞上蓝天
不小心，还是故意
忍不住一道黑影掠过眼前
已是山羊的一只腿
至少半截
伸进在水里

一只鸟池塘上方盘旋
抖落下众多
朦胧娇小的身影
潜入池塘里面
既吃又喝
一只只肥大

不断地
只是张开一条鲫鱼的嘴巴
亲吻羊腿上面
刚被水螅咬破皮肤的每一个伤口

挤不出一滴血
只会独自涨红了脸
偷偷摸摸
就近张开你的嘴里
发出啧啧的叫声

我说
你怎么了
不过一朵白云

只是一只鸟
飞翔得久了
自然是累了
停栖一块大石头上面

一双忧伤的眼睛
小心翼翼
望着我
试探还是乞求

没事的
只是一条毒蛇
拖着环花的肚皮
即使池塘边的草丛中
也只是邪恶的游走

释放出长长
一棵树另外的身影
向着山坡方向
缓慢而吃力地爬去

靠上着大石头底下
何时不是草丛绿绿的叶子
嘶嘶咬吃着
阳光长长的肉须

柔软美丽的伸开展开
一只长腿的绿皮青蛙
一跳一蹦
显然是受了伤
溅起着
白白一朵朵水花

没事的
只是丢弃
池塘边上的陈旧情事
将要腐烂
却又被提起

掀起着一道道波澜
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