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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诗酒自娱 于 2015-8-5 13:59 编辑
母亲的恐惧(外五首)
秦时月（湖北）
我分明感觉到了母亲的恐惧
上个月，东头的桂花婶走了，八十一
这个月，西头的振强叔也走了，七十九
至于那和老家一河之隔的杨家岭、李家垸
走的人就更多了，隔三差五，前走后续
母亲的声音有些低沉，还有些不安
我无语。再过两年，母亲就八十
母亲很喜欢这个数字
其实，母亲喜欢的数字比这更大
你说
路很远，小孩很小
你说，再远、再小，也要带回来
让奶奶看、看奶奶
你还说，那怕日后他能读再多的书，学富五车
懂得再多的道理，通情达理
也不如他亲眼所见的真实，记忆深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如此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不懂？
伤痕
你这小子也太不勤快了
一年就这么一回
还是国家法定的假日
小车不收费
老天也不下纷纷的雨
断魂的日子路上不断行人
就让那崎岖的山路练练你的脚力吧
看那张牙五爪的芭茅，伸出狰狞的手
在你脸上、手上、臂上划满伤痕
不住喊痛
年夜的火
趁春联还没贴上门楣
年夜饭还没端上桌子
鞭炮还没开封，酒瓶还没拧开的时分
我们拿起扫帚，把散落在稻场上的草屑、尘埃
一帚一帚扫拢，堆好、点燃
看那袅娜的烟，盘桓、升腾
顺着风指的方向，渐行渐远
抽空我们的心思，再填上满满的希望
日子
日子像个磨盘。磨盘推它还动呢
而它不动。其实，那都是心急的
日子就站在东山上
日子就悬在头顶上
日子就挂在树梢上
日子按部就班走着，不快一分，不慢一秒
这世上唯一公平的东西啊
不因你快乐停下来，也不因你难受快走开
作祟的是，病床上那双比日子转动还慢的眼
和那不停在眼前晃动的越来越佝偻的身影
匍匐在背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是日子捣的鬼
你为什么爱我
你是爱我舌尖上那小剂量的毒
还是眼里那大批量的霾
抑或，泛滥在我体内的桃花溪、春江水?
你肯定不会爱我腹中的九曲回肠
脑里的七弯八窍，也一定不会爱我
那把你看得严严实实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至于我的那些你从不在嘴上说道的持家小智慧
我想你是不会欣赏的
你会以为那是制度安排，或是我天性使然
既不会以此为荣、为美
当然，也不至于认为我在犯贱
作者简介：本名张友琴，男，湖北省作协会员，现居湖北省武汉市。有诗歌、散文、报告文学、文学评论作品在《星星》《诗选刊》《诗潮》《诗歌月刊》《中国诗歌》《湖北日报》等报刊发表。
通联地址：湖北省武汉市江岸区后九万方三村3—17号丁栋1单元302信箱（中国人寿保险武汉市分公司宿舍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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