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枣白描

子归

文/子归

白里透红的季节
枣子熟红了几个乡村
穿过枣树林
走一遍，红一遍
红出一个好心情

山里娃是最兴奋
扒鸟窝，采枣吃
满头是鸟毛
满脸起红晕
别以为碰伤了
是他们顽皮的佐证

枣树扬起枣刺
不敢伸手接近
打枣是收枣的首选
挨打是枣树每年的命运

柳莺鸟的家住在枣树林
飞来飞去，喊不要动我的窝
不要动我的崽
山里娃娃谁会听

它们飞，飞红了羽毛
自然成了护卫
如果它不唤仔儿
肯定不知它在守护枣林

采枣人，举起长长的竹竿
打在高高树冠上
把树桠上的鸟打得乱飞
把树顶上的云打得乱飞

枣树被打痛之后
呼呼直叫，又愤愤不平
你们找钱我挨打
你们吃枣我受刑

傍晚，云雾赶来包扎伤口
霜露赶来抹上药水
枣树悄悄搀起秋天
不顾自己身板又痛又疼
只顾呼唤失散的鸟群

采枣人的笑声
将麻袋填得鼓鼓囊囊的
正想封口说拜拜
加上摆满山坡的大箩筐
就想装下几坡枣树林

还说明年又要来
急得枣树眉头皱一堆
要来，也没办法阻止你
就让你们来个人鸟相争
2015.9.25.1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