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墨艺

                   冬

拨弄半片的琴弦，树枝
缠绕着飞翔的翅膀
打击乐器被褪去的黑夜
带着思想，停留在哪儿
停留在他的窗前寻找
寻找他的肌肉震裂的夜空
退去的不止是黑夜
还有你深陷进去的
夜色的泥泞

我试图寻找冬雨的棉被，是
如何盖在季节贫瘠的土地
冰河的抚慰不是一句悄悄话
只有山风肃立，只有
温润的心藏在土坎儿上
藏在根的毛细血管中
谁为那窖藏的种子
去储存爱恋花朵的力量
只有你站在那儿，站在
一根箫音的孔里，你在我的
梦里吹皱起了缭绕的冬雾

哦！那山中没有
马蹄的脚印，没有
传来嬴弱的鹿的呼唤
在季节的更深处
山脚传来域外的蛩音
只有那些谱在林间
响亮的音符
被山泉收藏成
叮咚，被鹰的羽翎
收藏成雪空

谁提着冬天的篮子冬
谁投来季节凶恶的目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窥视着山乡，窥视着
季节的河流，他
用窥视的镰刀收割
装满袋子就走
一路走一路留下惊恐的
喘息之声，直到
雪橇跃过山峰，牛
犁开山那边霜冻的土地
2016.1.6和1.7两天，起笔于1.6.中午湖北的鹤峰。完成于1.7日晚上19:00于湖北恩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