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放任自已

水东流

文/水东流

这么多年，我总是以一颗小草自居
我的皮肉和精神，也不过是小草
的根、茎和叶，我在低处，在泥土
最近的距离，立于视角之上
是风压着小草，或站或卧
东南西北中不断把自我挪离

仰望阳光、星空，更多的
是享受黑暗，混淆白与黑的认知
我不能自主地给予生长一种方向
自然的更迭，外来气象的侵蚀
人为的割刈，还有不能逃遁的周期规律
一棵小草，是我的天干地支

我不想叙说根须的故事，疼痛后的
涅槃，万千寂寞中的挣扎，几只小鸟
在我的上空走来走去，雪和严寒
在我的体内弹奏着深重和炼狱
那一刻，我在想着命运，想着
另外的在这世界上的人们
我学会了沉沦和自弃

在一种消失中醒来，恍然中的感觉
我的孤本，匍匐在站立的群体
河水潺潺，我看到衬托，水在流动中的
披露，自惭形秽，我在为自已贬低
一些贬义词被我的怨愤蹂躏
我不是不想证明我的存在和我
向上的意志，只是，我是草
草有草的草道，草有草的世界

我想逃离，掩藏我草的身份
在高大的植物上，绽放理想的花枝
可是我不能飞过大半个中国
只能借助草籽被风传送
简单飞行后重重的摔下
被泥土收藏，复制

我想着毁灭，想着歇斯底里地吼叫
想着不能改变后把自已化为灰烬
空空如也，无天无地
每一次的念头，都被心底深处的力
压制，每一次都有一种声音摇曳草茎
我不能放弃我的存在
我不能放任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