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喊出你的名字（组诗）

高山松

雪里喊出你的名字（组诗）
文/高山松
◎没有雪花的冬天
你把思绪陷进雪花里，是自愿
还是被迫，雪花是冬天唯一的美景
也是冬天精致的名片，在小雪的节气里
等你不来，大雪的节气也等你不到
你存心与季节闹别扭，目前冬至已过
圣诞老人驾着雪撬，却无雪可滑
秋天的落叶早被北风吹散，光秃秃的树枝
怎么还没把冬天刺破，漏几片雪花
表达一下冬意，让我们也可以
把握这个季节的脉络，你说是冬天
我还没接到名片，到底是该冬眠
还是该苏醒，半梦半醒的感觉
比梦游更加可怕
◎雪花的微笑
看到雪花的微笑，大约是在黄昏
你与雪花并没有什么恩仇，相视一笑
体现宽容与谅解，雪花不也是花吗
你在拈花微笑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
雪花会在你的微笑中消失，柔情似水
冰冷的雪花也会有柔情，冬天成天扳着面孔
表情是多么僵硬，梅花太过孤傲
你唯有从雪花打开缺口，才能把握得住
这个冬天的脉搏，不需要一阳指
也能点中死穴，你的微笑是多么虚伪
雪花的微笑也暗藏冰刀，你与季节之间
又开始剑拔弩张，晚归的一群麻雀
躲在冬天的草堆里，对你刚刚写出的诗句
品头论足，你又看到雪花的微笑了
是对你会心的笑
◎雪人的美梦
这个雪人是你小时候堆的，这么多年了
一直被冰雪封着，谁说雪人没有思想
谁说雪人不会做梦，雪人把你青涩的梦幻
一遍又一遍演绎，雪人为你设计的人生
是多么完美，七个小矮人全被忽略了
白雪公主守在梦的边缘，你在梦中
都不能出轨，你说路太滑了
这也是你唯一的理由，你说扳道工
没有尽忠尽职，让你在一个又一个岔道
找不到回归的路径，你甚至还会怀疑
是不是炊烟迷住的眼睛，那就再堆一个雪人
却堆成了圣诞老人，连美梦都做不成了
长筒袜哪去了，别让小朋友掉进去
重蹈雪人的覆辙
◎苹果与雪
苹果与雪本来风马牛不相及，是圣诞老人
为他们牵上了红线，你说牵强附会也好
乱点鸳鸯谱也罢，圣诞老人的过失
又有谁敢指责，把苹果顶在雪人的头上
成了岁月的靶子，飞镖从四面射来
让你防不胜防，红红的苹果
把晚霞全比下去了，黄昏未过
夜晚已提前降临，极夜的时光多么难熬
烛光摇曳，摇曳出来的平安
是地震前的预兆，马上就要雪崩
你能承受几级，坐上圣诞老的人雪撬
把你从北极拉到南极，你的来路与归途
全都被雪花覆盖，而那只苹果
你还要一直顶在头上
◎雪里喊出你的名字
不知是谁说过，陷进一朵雪花
就会陷入整个冬季，喊天天不应
喊地地不灵，喊出你的名字
就能将冰雪融化，你的名字叫故乡
故乡是你心中的太阳，在日不落部落里
每天都有人喊你的名字，冬天逃走了
雪山崩坍了，雪花被堆成了雪人
守望在村庄的边缘，接替稻草人的岗位
稻草人老了，身上全是麻雀窝
那座千疮百孔的老屋，在北风中哮喘
在月光下咳嗽，雪花只能暂时镇痛
而你的名字，已在我的体内潜伏多年
属先天性不可救药的顽疾，在雪里
喊出你的名字，你就泄露了天机
你就破译了冬天的密码
2013.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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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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