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散帖(外一首）

高云方

  秋夜散帖

         
夜归来，灯的含情目又盈满
泪水，一缕光披上白纱
祭奠枯萎的茑萝

还有几天，菊花就黄了
我约墙角的鸣蛩
饮酒，赏月

如果你来，我们就乘月光的轿子
去宋朝，赌书泼茶
聘一只护书的狸奴

若植树，就植最爱的梅
花一开，繁华就关在外面
日日相守
不怕黑，不知年


我们去过的地方


像一个神台
或者寺庙的遗址
我相信，庄严神秘的事情，曾经发生
所有的巴茅，都匍匐在它的周围
溪水从远处绕过，小声说话

连树叶都保持绝对的，安静
除非，秋天开始诵经
有香客远来，祈求祝福
除非脚步踩响孤独的诉求

不知道在哪一棵树下，我们会
拥抱在一起
也不知在哪个时辰，打柴人的弯刀
砍斫冥想的分支，露出深潭
水至清而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