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飞的大雁（组诗）

张义和

南飞的大雁（组诗）
文/张义和

立冬

有一场酣畅的雨水
秋天连同秋天的旱情就结束了
乡村的亲人们
开始露出暖心的笑容
有雨水的乡下
大片的土地麦苗青绿
没有来得及种麦子的泥土
也湿润着等待犁铧与种子
仿佛从来都没有错过的节气

雨后

过了农历十月
我们都开始穿上厚衣服
寒冷的季节
寒冷吗
泥土中的亲人
姊妹弟兄去外祖父母父母的坟地
姐姐对她的孙子说
去给你太太送钱了
我们跪在亲人的面前
四周的麦苗正碧绿鲜嫩

大雁

给姥娘姥爷上过坟
天上的大雁
正从北方向南飞去
它们在天空书写大大的人字
我让姐姐的孙子看看飞过的雁阵
它们嘎嘎地叫着
记得小时候
也有累了的大雁
落在河边的麦苗地里觅食或者休息
现在我们走在雨后泥泞的小路上
是衰草托起了我们的脚印

李树

春天李树开满了粉白的花朵
麦子黄时
就可以吃到李树的李子
立冬后的李树黑色细枝上
已没有任何牵挂
乡下的舅舅舅妈就在李树边
刨起红薯
收拾起晚收的南瓜冬瓜

水草

父母睡下的土地边
有流水沟渠
水边的草还翠绿着
只是芦苇们扬起了白色的手臂
如果父母在
和水草相伴的还有更多的事物
比如房前红辣椒柿子果
父母做饭时升起的炊烟
以及父母期待我们回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