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图人生（75-76）

子归

文/子归
七十五、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小时候，不知爱为何物
好奇鸡公追鸡母
以暴力的方式霸占情侣
将它们的追逐当成对爱的表示
在学校，课本上的文字
充斥着革命的硬度
苏联的保尔意外获得我的好评
他也说过人生苦短
告诫人们，意外的灾难会夺去性命
最令我感动的居然用残缺的身体
谈了四次爱情，比我多好几倍
他第一回爱上冬妮娅
发起爱的攻势的时候天还没有放晴
那时，中国人拥有煤油灯都很奢侈
更不用说为他提供充电的电瓶
我看到冬妮娅
为配合保尔伟大的追求
脸上的雀斑长了一层
她羞涩的酒窝装上欢喜
保尔举起穷困的酒杯
冬妮娅家庭的成份
压痛普通革命者的神经
父亲是职业是管山护林
为旧政府服务的走卒
相当于革命的拦路虎豹
就是保尔革命的对象
他们因阶级不同分手
不管冬妮娅如何靠近保尔
保尓也不领情
因为冬妮娅没法靠近革命阵营
然而，爱情最容易在女人身上生根
冬妮娅婚后生的儿子也取名保尔
没法感动真正的保尔柯察金
它却感动了我
我不得不在中国最偏远的角落为此举流泪
我一直感到自己太渺小
一粒革命的子弹
会把我击得粉碎
我这生命太低级
一双革命的步伐
会把我踩得无踪无影
从未想过有人思念自己
保尔无法体会我的感受
成天只害怕大树变成树妖后
要来纠缠我
吸干身体所有精血
成了僵尸人生的企图什么都终止
革命者的选择惊天动地
要选就选择阶级斗争
为了革命，要壮士断腕
放弃爱情，就会获得灵魂的纯净
那天，保尔与冬妮娅又相遇了
两人相见不再相拥
心上的距离界河分明
保尔从此荡不起往日美好的涟漪
他的双目渐渐失明
读不清爱的规则
我并不为他失明悲哀
只为他爱情扼腕
为了他们的情感
担心患上肺结核
穷鬼无钱拿药更窘迫
我想，革命者对爱情
应该是世界上最宽容的力量
为何在保尔这里寸步难行
革命的路上也有许多女人
保尔，他命好又遇上丽达
但他又犯了毛病
就是醋意常发
让他错失一次浪漫的爱情
保尔瘫痪了
爱情又幸运降临
达雅从革命道路上
走入革命爱情的宫殿
她要为此作自我牺牲
达雅把一生煅成焦炭
送入苏联革命的熔炉里
把保尔柯察金的一身烧红
最终炼成天下最响亮的一块好钢铁
我的心智太弱了
对革命理解太浅
我仍喜欢保尔
就是始终不明白保尔柯察金
就想问他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2014.3.10.10：27
七十六、村庄的早晨
一段炊烟被村庄呑没
在胃里涌动不停
忽然拉开了无数扇门
喉咙反刍出雄鸡的啼鸣
人最留恋清晨的缱绻
尤其是村庄送给我的绵绵深情
木楼传来叭哒叭哒的木履声
一下唤醒了我熟悉的记忆
老牛裹一身晨雾
试探河水中盛开的彩云
水鸭数着心跳的水珠
那是几颗太阳在眨眼睛
新的一天来了
我熟背几篇家乡课文
禾苗你早，乡亲你好
绿树立正，小草敬礼
只有羊群小跑
牧童忘了操息
望着晨辉，以为我醒得很早
我光荣得象傻子一样笑出了声
阳光牵出金线
愉快缠绕成一团
捏在手上，把欢乐甩得很远很远
2014.3.10.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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