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父亲的年龄

姜静玮

读懂父亲的年龄

你10岁时，太阳还未出红
割草喂牛，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洗澡
腹部回报红疹住院
父母把你送进病房
出院时，没钱交费
踩着玉米林路边的朝阳逃回家里
父亲30岁，风华正茂

你20岁时，在读中专
你又车祸住进医院
医疗费用国家全部买单
就是没有买单父亲的到校酗酒
和他来看望你的亲情

你26岁结婚
父亲46岁，父亲和母亲
蜗在家里。已不能料理你的婚礼
你独自为自己
左手操劳，右手结婚

你在父亲的年龄，已把父亲的故事
重新读了一遍，读得井然有序

小弟说，我们兄弟
永远赶不上父亲

赶不上父亲的，是父母的劬劳
生了兄弟姊妹八人
让他们如鸡捡米，自生自灭

赶不上父亲的
把所有埋不起的祖先
重新修建坟墓，埋了一遍

赶不上父亲的
父母对子女
没有溺爱
而他们的骨气，却成了
顶天立地的人

小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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