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

孤树

一百次我亲眼目睹
能够鲜红芬芳的一种喧哗
围绕着
肤色日渐加深的每一个下午
飞速旋转

逐渐眼前
既重又高且厚的一柱柱耸立
总是人情味浓
权利的成分偏多

争先张开当天晚纸
云里雾里
只需重要版面伸出几行文字
将众人众多故事轻易卷进
一阵撕咬咀嚼
骨头留在头版头条
血肉哗啦一声咽进二版三版

似乎一座古老宗族祠堂
年久衰败正在重新装修
前半部明亮整洁
充足的道貌悍然
方便后代子孙自由进出
中间增加一堵厚厚墙壁
隔开着后半部极其阴暗昏沉
胡乱堆放着
古今各种灵魂

宗族聚会上随时我诉说着我的所见
那么多人
为什么凭空突然消失
那么多事情
为什么无端堆积，任凭腐烂

大家只相信报纸
信仰厅堂上静穆的神主

祠堂里面
没有任何有实质性意义的个人
每一个灵魂太小太轻有如泡沫
只有依附、聚集、抱团

茫茫之中好象细菌
无谁见得着
没有人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