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端午（组诗1—5）

高山松

端午，端午（组诗1—5）
文/高山松
1、端午，端午
端午还没有来到，端午的风
已经吹过来了，吹弯了一条江
吹短了一段行程，溯源的路
变得扑朔迷离
一会走进伍子胥的传说
一会来到孝女曹娥的上虞
在介子推的山上迷失
在汨罗的水里沉浮
是龙舟竞渡的鼓声把我敲醒
所有的门楣都挂上了菖蒲
我的屈老夫子啊，你再也回不去了
那就让咱们执一壶雄黄酒
举杯邀月同醉
2、怀念一个人
怀念一个人，这个人只是个传说
这个人并不是你的亲人
你将用什么样的方式怀念
是装在心里默念还是放在水里打捞
一轮弯月做成的鱼钩抛进水里
我开始怀疑你的怀念
只是鱼钩上的一个诱饵
你把战鼓擂得山响
是为了告诉那个人我们在怀念你
还是为了提醒你怀念的人
千万不要咬钩
3、玻璃碎了
一阵风从麦浪上滚过来
挟持着一个节日把玻璃砸碎了
玻璃碎得很干脆，碎片溅起
全都准确无误地射进你的心脏
你还有多少热血可洒
玻璃碎了，你的头上没有了光环
五月的鲜花不再为你开放
你派一艘龙舟下水打捞碎片
龙舟被碎片扎得遍体鳞伤
玻璃碎了，诗歌没碎
诗歌正扬着风帆
在五月的河流里航行
4、挤车的民工
这辆车是开往汨罗的，临近端午
车速越来越快，我挤在车上
民工也挤在车上，民工带着工具
要到汨罗为屈老夫子修一座桥
而我的手上只剩两个橘子
那是去年在乐平里摘的
车上越来越拥挤，橘子挤成橘饼
贴在耳朵上就能听到《橘颂》
挤车的民工离我越来越远
最终把自己
挤成《橘颂》里的一个动词
而我却把我和我的诗歌
挤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副词
5、虚构梦境
你说你最近天天做梦
每一个梦都与端午有关
这个梦境一定是屈老夫子虚构的
是为《天问》设下的伏笔
你说你每天都泡在冰糖葫芦里
泡着泡着就把自己泡成了一具干尸
屈原在汨罗江泡了两千多年
不知是否把一部《离骚》
泡成了另一个虚构的梦境
用一片粽叶把虚构的梦境包着
粽叶也成虚构的了
用纪南城把乐平里包着
却怎么也包不出一座熊家冢
2014.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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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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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十年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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