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追着你跑（外二首）

古剑

风追着你跑（外二首）
风追着你跑
风追着你跑
孩子，赶快回家吧
大雨临近
母亲还卧病在床，快快从地里回家吧
把鸡鸭撵回窝里
把门窗关严，把洗净的衣服收拾起来
轻抚母亲憋闷的胸口
让她尽量好受些
孩子，风雨是无情的
那间小小茅屋
不知能否经得住这狂风淫雨的侵蚀
不要担心
父亲就要回来了
他打工在外，正急匆匆地爬上一辆火车
再爬上一辆客车
一个一个的站台留下他坚忍的背影
孩子，不要哭泣
有父亲在，有母亲在，这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你小小的肩膀
是家的脊梁
孩子，门窗是否关好
风雨已经来临
你听，雨水打在屋顶的茅草上
发出刷刷的声响
多像父亲归来的脚步声
2014.9.10
从这个山坡下去
从山坡下去，一个干净而宁静的小山村
就出现在眼前
我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到这里做什么。村口那棵老槐树似曾相识，又很陌生
一条沙石路贯穿小村的东西
把山村分割成两个部分，整齐的房屋，一色的红墙蓝瓦
家家的小院种着各类时令的蔬菜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
村里空无一人，村外的苞谷
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后山之上，有一条进山的小路，人工砌成的石板路
已有百年历史
我努力回忆这个地方，却始终也想不起
在村中心，一座小戏台，一个孩子在台上扮演着英雄
一招一势，有模有样
他熟悉的脸庞，让我陷入一种迷惑
熟悉的锣鼓声，幼稚的噪音
母亲，坐在树荫下，纳着过冬的鞋底
一片乌云，带着闪电响过之后
小村变得更加安静
空荡荡的小戏台，在雨水的倾注下，空无一人
我大声呼喊
天漆黑一片，一颗孤独的小星悬挂在窗前
我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满了泪水
2014.9.10
他不
坐在岸边，他不钓鱼，也不抽烟
两眼直勾勾盯着
水中的倒影，仿佛在诉说，也许在回忆
我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看流云，飞快的从头顶飘过。河水似一面镜子，倒映着天空
只需低头，便可窥见这一切
沉默的他和沉默的我
这是一个被人厌恶的午后，天很热
闷的人心脏都快炸了
面对一江秋水，我们谁也没有回天之力
挽留一朵浪花，停在面前
蜻蜓是这个季节的天使，它们时而点水，时而在花草之上
逗留，戏弄轻风，戏弄我们看不清的小飞虫
阳光是无私的，风是无私的
当一只水鸟，直冲而下，在水面迅速捕到食物
他从沉默中醒来，左顾右盼，不能自己
后来，我们在山岗的草地上坐下
我躺在温暖的草丛中，有一种回归母亲怀抱的感觉
渐渐地睡去。当醒来时，他已站在山顶
那里可以看到远方的城市，近处的乡村
还有无际的农田，即将成熟的稻谷金黄一片
村庄燃起的炊烟，袅袅地直冲蓝天
自然的美，让人心辽阔
他仍就两眼直勾勾，不说话，也不抽烟
2014.9.10

519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