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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诗酒自娱 于 2015-8-5 14:51 编辑
有风的日子(组诗)
文 中华民工
《失衡》
一枚早衰的落叶在风中奔跑
它跑,我跑。它停,我不停
跑跑停停。我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
它始终不曾着地,不曾在我影子的阴凉处喘息
它气息悠长,哈出的热气
轻易穿透夏天的墙
它停下的地方,正好是时光的断裂带
黑暗一闪即逝。花坛里的花朵争艳
这些乡下的野花,才到这里落户没多久
她们惊愕地盯着,我没穿袜子的脚带起的灰尘
被迂回的落叶,轻易地扇到她们的脸上
我机械的步子愈发凌乱,深一脚浅一脚
试图链接落叶凸起的筋脉里青涩尚存的气息
《石头记》
它杵在这,脸色不阴不阳
来去匆匆的鞋子,带起的烟尘里
它像个沉思的诗人,拒绝交出构思的悬念
其实鞋子们不知道,它的内心还藏着一块石头
坠住时间
它的身下蚂蚁们经营着家的暖,蝴蝶停息
留下花香烘托氛围。盖在它脸上的报纸上
一个农民工从三十米高的脚手架,完成一次华丽的滑翔
毫发未伤。一双路过的皮鞋踩在它头顶
用民工惊恐的尖叫擦一只皮鞋,再用报纸的另一面
一位高官油腻的脸擦另一只
一位收工的老乞丐,将蓬头倚在它头上
迷迷糊糊地哼一支土坷垃里的小调。它偷偷扬起脸
舔舔灰白的鬓角保存的阳光
《需要一点风》
城市的黄昏略显呆滞。一只蚂蚁
从她的脚趾爬到发梢,再无聊地折回
顺路吃掉一段霓虹,眼神愈发空洞虚妄
它经过的这段路不短,那是一个黄昏啊
也不算长,毕竟只是一个黄昏
这时候需要一点风,从故乡的体内出发
经过一座山的厚,一滴水的清
让时间慢下来,让蚂蚁警觉的触角慢下来
当一阵风真的来了,从四面八方
我爬上脚手架顶算不算冲动?蚂蚁咬著我的脚踝
算不算动情?当我辨出风向以及风里的脸
不敢确定见没见过他(她》们
《有风吹过》
一些声音潜进梦里,四下乱撞
地下室的窗户太小,漏进来的星光
卸下亮的沉重。这个时候
头脑必须保持清醒
有风吹过,楼房太多太高
地下室太低太小。这阵风绝对是有预谋的
从空虚出来,到逼仄处去
绕过那只死在门口的蚂蚁
打开窗子的动作出于本能,虽然
窗玻璃只比眼睛大一点。找到一个适合仰望的角度
值得花掉不多的精力,那一小块天空
会有更小的一块留给,与我同行多年的蚂蚁
因为有风吹过
《板床下的野花》
黑夜躺在我的板床上,我躺在夜里
我们不动声色。苔藓在我的板床下
吐出嘴里的沙子,洇一片绿
一团雾状的春天
我的脊背坚韧踏实,肋骨上的创口开始愈合
包裹住的一小块铁褪掉锈迹,从此习惯
视线是满的。听它们用弱弱的声音争吵、唱歌
看它们拥着一株错过春天的野花
进入春天的洞房
这株野花应该是我正月离家时,跳进我鞋窠的草籽
受我带累绕开春天。她是幸运的
在阴暗潮湿的工棚,永远春天的苔藓疆域
成为公主。我不敢跟她私奔
即便这样想也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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