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方（之三）

墨菊

向北方（之三）

格根塔拉，诗意的豪放与温柔（组诗）

向格根塔拉的一颗草致意



在悠悠的穹顶之下
苍劲、碧绿。嚼着格根塔拉的阳光和风雨

月露曾多少次滚过干净的叶片
伸向泥土深处的根，托起过多少疾驰的马蹄
一颗格根塔拉的草，便是
一个又静美又自我的世界

我注视它，如同一颗草向另一颗草致意
前后左右是数不清的相互致意
这应该就是一星绿苗的缘起，与格根塔拉有关
整个行程都是绿色的、明亮的绿色
连心底冒出的苍茫都是明亮的绿

这是我不曾有过的勇敢
广袤的寂寞，从没打扰过尘世
甚至，也不认识光阴和赞美

奔驰、疾驰、飞驰

没有翅膀，也可以飞翔
在格根塔拉的胸怀与情愫中
马背上的男儿，有着疾风一样的神采
引领烈日、霜雪、梦境

云朵一直在鞭声里开花
花草乘着马蹄拥抱蓝天
原来，天空与大地，并不存在界限
原来，丘陵山川是马背民族起飞的坡度

此刻，草原辽远，远入天空
此刻，天空低垂，垂向一种绵延和起伏
此刻，天地间就像只有骏马和骑手
从远古来，扬起烟尘又一骑绝尘
向远方之外的远方，向没有尽头的尽头
奔驰、疾驰、飞驰

我突然感觉到，不是自己走进风景
而是风景驰入内心

绿舟，把梦收回怀抱

不知道夜晚的风会不会温顺许多
我在想象草原换上晚装的样子
——格根塔拉的月光倾国

为此，我愿意后退五百年、一千年
退到能够看清轮廓和最初的梦
与星星和月亮住在一起
要不就把星月之语渡上草原

这民族的飞天梦呵
随着神舟五号、神舟六号
返回时划破大气层的声音
安稳着陆在心跳厚重的四子王旗

此时，我只是陷入一种遐想
陷入格根塔拉一种母性的温柔
我喊一次她的名字，她就在绿波荡漾间
渡一次星月之语，我望她一眼
她就在内心深处的洁白和青蓝里
洒一粒明媚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