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人民医院

子归

文/子归

三甲人民医院
被病人的视网膜笼罩
住院部不少床铺
让出车祸的事先预定

许多无关紧要的病
吓住了无关紧要的人
医生开大处方的洋码字
常常逃不过新生儿的眼睛

护士用假肢拦住病毒
也想拦住跳水的家属
排队挂号的人
过早看见自己的死期

好多身无大碍的人
默默幻想进手术室
留下一个位置
好安上一个生命延续器

不一会，有个生命垂危的病号
睡在担架上浮想联翩
对周围担心他的人翻白眼
就是要死，他也不愿死在太平间

几个后生问大夫
老头还能活多少时日
大夫从钢牙缝中
漏出二句剜肉的话
有钱就可多活些时间
无钱就早点安排后事

中间那个少妇
最先哇地哭惊了天
我们早就没钱啦
为啥大夫不早点说呢

结帐台前，钞票一叠又一叠
沙沙发笑，嘲笑那些付款者
只要你肯来，就是没有病
也可把你惹出一身病来
2015.10.12.15：38